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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8 章 (第2/2页)
要答应不要答应”的苏惟眇,很是失望。 苏惟眇的懊恼还没收起来,正好赵海潮转头看她,她下意识地露出一个笑。 太假。赵海潮腹诽,转身正要上马车。 只见一行人从大门走出来,正是江瑜等人,她被桃英搀扶着。 她穿一身素白的衣衫,神情悲伤,整个人仿佛被悲伤浸润得湿漉漉的,但她仍旧挺直了腰杆,对着众人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来,惹人怜爱。 苏惟眇偷偷观察赵海潮的反应,从江瑜出现,他的目光就像追光灯一样,始终追随着她。 哦哟,难怪书中说所有人都知道这位赵大人的心思,偏偏他还掩耳盗铃,以为不说出来,别人就无从知晓。但众人的眼睛是雪亮的。 苏惟眇抬头,望了望天,觉得自己即将或者已经被绿云罩顶了。 真是好极了,苏惟眇翻了翻眼皮子,然后往马车停放处走去。 “夫人,请。”待苏惟眇走到马车旁,还被赵海潮礼让了一番。 她看了看赵海潮伸出来的手,笑眯眯的说:“大人,何需如此客气?” 说话间,她伸手搭着赵海潮的手,上了马车。 外人看来,只道他们夫妇感情甜蜜,连上个车都要扶着。 众人没有多寒暄,纷纷上了马车。 成群结队地往城外的山上走,苏家的祖坟就在城外五里地的山上,因连着几场雨,路面泥泞不堪,甚是难走。 马车摇摇晃晃的,苏惟眇跟着摇晃的节奏一起摇晃,觉得颠簸感减轻了。 赵海潮端坐着,面色沉静,似乎在想什么事情。 苏惟眇托着下巴,光明正大地看着赵海潮。 “大人,我给你讲个故事吧。”苏惟眇轻声道。 赵海潮抬眼看她,并不答话。 “范氏之亡也,百姓有得钟者。欲负而走,则钟大不可负;以椎毁之,钟况然有音。恐人闻之而夺己也,遽掩其耳。” “恶人闻之,可也;恶己自闻之,悖矣。” “大人,以为这个故事如何?” “夫人,这个故事讲得好。”赵海潮语气淡淡。 “负钟人,不过是自欺欺人之辈罢了。”苏惟眇呵呵笑道。 “夫人,说得极是。”赵海潮看向苏惟眇,慢吞吞地说。他没想到她会说起这个典故,或许她意有所指。 “我也觉得这个故事很好。”苏惟眇点点头,全程带笑。 “想不到夫人也读《吕氏春秋》。” “恰好读过这一段。”苏惟眇仍旧笑,很是得意。 “不知道那本《朱子家训》,夫人看到哪一章了?”赵海潮英俊的脸上浮出一个笑。 苏惟眇脸上的笑慢慢凝固了,然后眉头微皱,似乎在回想这件事。 “我现在又不想看《酉阳杂俎》了。”所以《朱子家训》看不看都无所谓。苏惟眇漆黑的眼珠子转了转。 赵海潮缓缓笑了,想不到她竟然耍起了无赖。 本打算将事情挑破的,苏惟眇临时又改了主意,她有点儿想看他是否终有一天会承认自己的心意,毕竟是那样一个倔强固执的人。 今天是给苏碏上坟,不是时机,还是安安生生的去烧香上坟吧。苏惟眇这般想着,撩开帘子看外面。 “这天儿真晴了啊!“她高兴地说。 “是啊,小姐,天好得不得了。“知春欢快地应和。 赵海潮沉默着,心中在想,自己重活一回,为什么不能迎娶意中人?过自己希望的生活?难道要走前生的老路?默默守护一旁,结果得到她一句:我不能嫁给你? 这样真实不甘心啊!既然老天爷已经给了他机会重来,他为何不能抛开礼教束缚,为自己活一次呢? 只是苏惟眇,终究无辜。 这时的苏惟眇,不知道自己的这席话,已经让赵海潮的心里坚定了某种决心,决心要走出一条新路来。 雨后的阳光,分外明亮。 苏家一行人,浩浩荡荡地来到了郊外的苏家祖坟,马车停在外面的大路上,众人陆陆续续从马车里钻出来,踩在泥泞不平的地上,往目的地走去。 苏惟眇扶着苏二夫人,被嫌弃,“眇儿,你自己稳稳的走就行,别扶我了,免得我们娘俩一块儿给摔了。” 苏惟眇忍不住笑了,这个苏二夫人也不是那么无趣嘛。 “娘,我保管走得稳稳当当的,摔不了。“苏惟眇拍了拍胸脯。 “小姐,还是我扶着你吧。“知春走近。 这个小丫头,又拆她的台。苏惟眇无奈笑笑。 江瑜从马车上下来,率先往那边走去。其他人,也慢慢动起来。 上香祭拜之前,丫鬟仆役在准备祭品、纸钱等物品。 江瑜和苏大夫人站在前排,江瑜的眼睛红肿,想是在马车上又哭了一通。 此刻她站在亡夫的墓前,她仍旧记得他的音容笑貌,欢度的时光仿佛在昨日,如今阴阳相隔,永无再见之时。不禁悲从中来,泪流满面。